故事人依旧

1500字,散文,高一作文
发表于 2020-02-22 13:09
故事人依旧

  我跨越山和海洋,追寻记忆中的风铃,踌躇在无边的荒野上,听到谁的笑颜如故,蓦然回首,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我走以前走过的路,幻想和记忆中的谁相拥,却抱得个空,茫然四顾,原来,一直以来我寻找的纸飞机永远停留在七岁那年的天空中了……

  【跋山涉水不是为了走出大山,只是单纯想要拥抱归来的你】

  小时候,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当然同住的还有小婶小叔还有两个堂兄弟。

  一栋一楼十五平米的房,还有几间用瓦盖的小屋是我记忆中的家。我喜欢到不算高的楼顶上,和我的弟弟眺望不远处的林荫路上,希望那里能够出现远方迟迟未归的亲人。

  山里娃的周末,谈不上空闲,一把镰刀一根牛绳,换一天的时间和上好的木柴。

  那时候,弟弟年纪尚小,干不动重的活,我们去山上往往要把他丢给奶奶或家中的谁。

  我记得很清楚,那晚父亲来电,说他和妈妈会在明天归来。

  我高兴坏了,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很想哭,又觉得不应该,有点盼望又怕出洋相,被取笑懦弱不坚强。

  那一晚,我把消息告诉了姐姐们,却瞒着还不懂事的弟弟,怕他闹腾胡闹不顾一切。大姐自是开心的,不算大的她喜欢把事情都揽自己身上,会心疼她的除了奶奶,也就只有远方的父母了。

  那一天,我们跋山涉水,哼着山歌,还不忘把尚算新鲜的红领巾披上,幻想见面父母夸我们长大懂事。

  那一时,我们在山的那边,劈刀砍柴,满眼都是是心疼熟悉的笑颜,眼角应有泪光闪烁。

  那一刻,我们听到熟悉的吆喝声,抑制不住的大笑,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拆穿朗朗笑声中有谁的泪光。

  那一瞬,我们相拥,三个一米三左右的娃黏到父亲的身上,母亲在一旁微笑,我知道,她应是开心的。

  回去路上,我们看见了弟弟,一个人拿着一根树枝,手里抱着几个柿子,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们。

  “你怎么来了。”“爹妈回来你都不告诉我。”

  “你那根是干什么的?”“我怕有坏人。”

  “那你的柿子哪来的?”“你们都出去了,我就和堂姐去摘柿子,她跟我说,爹妈今天会回来,我就想着去找你们,胖子说,有坏人捉小孩,我就拿上这个打坏人。”

  (好多年了,对话内容记不太清楚,大致这样,这个梗也被我们拿来调侃许多年。)

  【翻山越岭,去找寻简单的快乐】

  那个时候,那个地方,电视机是稀罕物,还做不到谁家都有,幸运的是,我们家刚好就有一台不算大的彩电,安置在小叔婶婶他们的房间里。

  很怀念那个时候,堂兄姐妹弟六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等待《迪迦奥特曼》的开始,多看几眼《巴啦啦小魔仙》里的女神,还有《虹猫蓝兔》的激情,幻想自己是《葫芦娃》里的谁谁谁……

  有趣的是,堂兄弟他们的关系时好时坏,好时皆大欢喜,当然吵架的时候,帮衬着堂哥才可以继续观看电视。假如一不小心帮堂弟说了话,那么这一天电视注定无缘,只能委屈自己寻乐趣。

  久而久之,我也学了聪明,他们一吵架,不管对错,堂哥永远都是为了堂弟好,这还不够,我还拉着弟弟一起助阵,往往惹得堂弟委屈巴巴却又不敢拿我们怎样,因为我们有个不讲理的哥哥。

  有时为了看些自己喜欢的,常常要翻山越岭去借自己喜欢的碟,作为代价,往往也要带一些不怎么熟悉的人回家一起观看。

  当然,这些都是我去做,姐姐对电视没多大兴趣,弟弟又小,两位“少爷”更是指望不得。就这样,我学会了奔跑,越过高山,踏过青石……

  【不讲理的哥哥】

  大山里的孩子,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留守儿童性格都很野,少有的几个有父母在身边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往往一有什么摩擦就大打出手,经常要到头破血流,大人过来了才罢手。

  达哥是我们这儿的孩子王,跟着他混也挺好,就是要交什么保护费,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怎么会晓得这个名词。

  那时候的我挺倔,加入了他的队伍,却怎么都不愿意交那个所谓的保护费,他一急,就要打我,旁边的小弟还帮他把我围住,我当然也不可能不还手,无奈的是,瘦小的我怎么打的过身为孩子头的他。最后自然是被打得哇哇哭,兜里的几毛钱还被抢走了。

  那时候堂哥比我高很多,大概和那个孩子王一样,他比达哥瘦许多,眼里的桀骜不驯却不比谁要来的少。也不知道堂哥是不是听到我哭,过来就把达哥拦住,什么话也没说,就扭打在一起。我记得清楚,那时候,孩子王鼻血直喷,眼睛也有点青肿,而堂哥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衣裳都破了,嘴角还有血丝。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爷爷喊过来,一帮人一哄而散。堂哥站起来,把拽在手里的钱递到我的眼前。

  “给你。”

  【那个比我还笨的娃都有小娃了】

  我们大山里,唯一一所学堂不是什么高楼大厦,没有什么现代气息,倒颇有几分古代学风。

  四面用红砖砌成的墙,用瓦盖成的房,是我的学堂,一个学校三个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一个班大概是十个人左右,仅有的两个老师在三间教室穿梭。

  这两个老师也挺有趣,一个辈分高,德高望重,一个眼里醉(滑稽的意思),没大没小。辈分老的那一个,自然是没人敢招惹,而辈分相对年轻的那个,就成了我们的捉弄对象。

  这个老师啊,特别喜欢串门,还爱喝酒,中餐在这家吃,晚餐就要到那家,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在他的学堂,一两块钱便是一个学期的学费(那时候还觉得特别贵)。

  这个老师呀,喝得大醉淋漓再回到办公室大睡一场,课都忘记上了。上课铃声要用的钟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是要人敲的那种。

  他醉了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跑到办公室里去敲钟,把他吵得破口大骂,我们却嘻嘻哈哈,当然做这些都是要在另一个老师不在的前提下。

  当然,就是这样一个老师,教了我整整三年,说是启蒙吧,倒也贴切。不知道别人,我和他也有过感动,虽然那时候没那种感觉。

  有次高烧,他背着我翻山越岭,到很远的诊所去看病,那时,懵懂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感动,倒是觉得鼻间的味道像极了父亲……

  记忆中,整片山区,最笨的娃只会一加一,二加二就不懂了,让人想笑的是,那时候的我,只会十以内的加法,减法一概不懂,基本就是全村第二了。

  酒鬼老师经常对我说,“你那么笨,娶不到媳妇怎么办?”

  我总是死鸭子嘴硬,“人家那个谁谁谁不是比我还笨嘛,人家现在都有娃了。”

  【天使总会来到,光芒从不消散】

  印象中,大山里的唯一一次儿童节是在零九年吧,那个时候我貌似在读一年级,又或者还没读书,记不清楚了。那个六一是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儿童节,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有这个节日。

  好像那会儿,是大城市里的人来我们这里做公益,大人的世界我也不太了解。总之,那天,我有了第一套新衣服(那个时候来说,应该是裙子还差不多),还有了第一把玩具枪,还有车,糖果……

  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个大姐姐特别注意我,把我抱在怀里不撒手,因为有大姐姐的关照,我比其他小朋友多了一颗糖,一整天都笑得合不上嘴。

  “看,这是大姐姐给我的糖咧。”这句话,我整整挂了一整天,逢人便说,管他男女老少。看着其他的娃幽怨的目光,我心里却始终乐呵。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需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只知道,他们是天使,能让我开心的天使。

  我们拍了照,还加固了学堂,他们送了很多东西,最关键的还有一个个无邪笑颜。

  好多年过去了,当时发的衣服我还留着,不舍得扔,哪怕早就已经穿不下了。我始终相信,他们是不散的光,更是守着我儿时梦里的神明。

  【几两破烂几两钱】

  山里的孩子都很穷,别说大鱼大肉,连吃辣条都有一帮人围观咽口水。于是,我们谁家都有收集破烂的习惯,等待着收破烂的倒来,得以换零花钱。买一条鱼,几斤肉,或几包辣条。

  我们在期待中等待,在蛮荒中收集,一个个易拉罐或不用的废铁和钢,都是娃儿争抢的宝贝。

  收破烂的骑着三轮车拿着一把手称,抽着大烟,一点一点地和我们讨价还价,最后往往是一大袋废品换五块十块钱,除去买辣条的五毛钱,其他的都要交给家中的长辈。于是,一帮娃便聚在那一块红土地上,啃着辣条,谈天说地。不必拘谨于生活的点滴,尽情享受而今的快活。

  南方的夏天,炎热有趣,蝉鸣知了,知了翩飞,带来惆怅的忧伤,带走浅浅的时光。只是那时的我们都没有“长伤”这个词罢了。

  【竹象虫带来了夏日,却放跑了时光】

  小时候,喜欢夏天,夜晚有萤火虫,白天捉竹象虫,玩累了,躺在草坪晒太阳,无忧无虑,简单快乐。

  蝉和蟋蟀都太机敏,一点都不好捉,于是我们便把主意打到相对笨拙的竹象虫身上,这家伙,不仅好玩能飞,还能吃,味道还不错咧。

  夏日里,兄弟几个,成群结队地去捉这玩意,把它们的翅膀折掉一半,然后放在一起,看看谁的更强。玩累了,就拿去烤,充当早餐或午餐,还很香呢。

  这种乐趣一直持续到长大后还在怀念,偶尔回去,也没有把它忘记,只是再也没人和我斗了,我也不会再拿它去烤了,捉了,又放了,仅此而已。

  【土狗子】

  我喜欢雨天,当然是在儿时,因为雨打屋檐会有一种久违的温馨,雨停后还可以去捉蝼蛄呢。

  蝼蛄也叫土狗子,会在雨停后,从泥土里穿出来,这家伙长相不怎样,却有足够多的乐趣。往往都要翻一下土,然后再灌水,过了不久,它就会出现。

  把这东西把玩在手间,你会发现,这家伙还挺有力,穿着你的手直痒。我一直都不懂这东西的用处,又不能吃,也不敢让它们缠斗,怕跑掉,偏偏有那么多小朋友对它爱不释手。那时年少,人家喜欢的咱也不能少,于是学着他们捉了很多很多,再放到一个瓶子里,戳几个小洞,让它们可以呼吸,就这样养着……

  【跨越时光去拥抱你】

  如今我已经十七岁了,离了七岁的时光,多了几分沧桑,好多年了,我早就不会再去折纸飞机,更不会去玩泥巴。

  谁都说我长大了,不应该再那么幼稚,我追随他们所说的成熟,一点一点地蜕变,十年的潜移默化,我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孩。

  想要保持初心,却再也没人陪我固守纯真,就算我真的什么都没变,身边的人,是否依旧当年的模样?

  早就不是了。

  那时翻山越岭走大山,现在我想跨越时光拥抱你,或者说,是我,很多年前不谐世事的我。

  当年只道故人听故事,不知此人应为故事人。

  如今故事人依旧,人走,故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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