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乓乓……”声音由远到进,一位老人慢慢朝我们这里走来。
“卖豆腐嘞,你买吗?” 寒风中,一位身着寒酸的老人向着一位路过的阿姨叫道。阿姨微微皱了皱眉,摆了摆手,快速离开去。老人叹了口气,停止了叫唤。“这年头的,大风呼呼的,豆腐都不好卖了……”老人说着就要收摊。
在一旁牵着妈妈的手,默默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的我,经意间听到了老人分明的一声轻叹,看到老人即将要收摊,我也不知怎的,就上了前去,冲老人挥了挥手,叫老人停下。
老人的脸上微微变化了,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是我失眼看错了吗?
“不好意思,我想买豆腐吃。”我挣脱妈妈的手,走了过去。不顾妈妈在一旁既惊异又焦急的目光。我说道,声音很轻。
老人停下收摊的动作,看了看我。我也借机观察了一下老人。干裂的皮肤,过分寒酸的衣服是我不禁感到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但却不失整洁与清爽。
老人微微笑一笑,可能是注意到了我在打量他吧,他说道:“衣服怎样不重要,但干净还是要有的。”他说着又冲我点点头。
老人的一番话不经意间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刻进了我的心中。我不自然地笑了笑,以示回应。老人也不说什么,就继续给我煎豆腐。我沉默着。
妈妈不耐烦了,嚷道:“小楠,好了没?”我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我要买豆腐。”
老人哑然失笑,眉头微蹙。我赶紧说道:“好了吗?”老人又笑一笑,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小朋友。你很急吗?”
我于是不说话了。十来分钟过去了,豆腐终于好了。老人把豆腐递给我,说:“快到你妈妈那里去吧,你看她急得……”我点了点头,接过了已经装进盒子里的豆腐。
我走到妈妈身旁,正当老人要再次收摊离去的时候,妈妈突然说:“我们请那位老人到家里坐坐吧,反正家也离这里不远。”我惊异地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那位卖豆腐的老人。
“请等一下,”妈妈见我不开口,便自个儿上前去说了。
那时,我看到老人的脸色突然好了起来,脸色竟然露出了笑容,是那种如孩童一般的甜美、纯真的笑容,就像吃了蜜一样。
“……不,不,真的不用了。谢谢你呀……”老人摇摆着龟裂的手,说道。
“没什么关系的,我们家又离这里不远……”妈妈说着,就要帮老人一起收拾摊子。
老人望向我,坚定地说道:“那怎么可以,还有别人要吃呢……我得走了。谢谢你……”
妈妈拗不过老人,便同老人说了几句话告別,牵着我走了。
“乓乓乓……”声音由近到远,却依然萦绕在我的耳畔,依然萦绕在我的心中,永远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