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和小说家

感人故事
发表于 2022-06-20 02:20

  初春,风吹湖畔,花香漫过绿植、楼房,蔓延到湖泊、和临近的街道。

  女人很早就戴好围裙,看了眼微亮的天空,金黄色的晨曦即将喷涌而出。她的眼眸里泛起了些许期待,看上去大概也只有三十几岁,不高,身材消瘦。

  “天还没亮呢,就开始摆花草出来了?”一位看上去有很重黑眼圈的大叔正啃完包子,提着一杯散着热气的豆浆问道。

  “诶,等等。”女人别过头,稍微费力的放下新进的盆栽,跑进小店取下挂钩上的白色毛巾,低头快速擦拭了一下脸和脖子,然后略快地跑出来,跑向她对面那人,笑弯了眼,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她清笑的声音很婉转,但说不上声音好听。此时的她仿佛看到了举世无双的珍宝,迎上去。再慢慢凑过去,抬起头,带着久不曾见的欣喜和极尽温柔的嗓音开口道:“大诗人又过来买花吗?”

  或许是,卖鲜花和绿植的女人都挺漂亮的。诗人很不好意思的侧过头,挠了下后脑勺,又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离家最近的就是这家花店。

  “啊…对,哈哈…我过来买点鲜花和早餐,趁这会街道上没多少人,清静。”诗人稍微哆嗦了一下,“这风可真冷啊。”

  “那,还是那些吗?”女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是的,麻烦您照例包起来。”诗人瞬间严肃了几分。
  “又去那里吗?”女人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诗人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沮丧。

  俩人沉默了几秒。天空的云渐渐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深沉,澎湃。

  女人道:“我去包花。”
  诗人反应道:“好的,谢谢!”

  女人失落的走到店内的花架前,诗人选择站在店门口,靠着门看着云海从青山的那端翻卷而来,只听见风持续地做响。可是头顶上方太阳已经闪耀起来,湖面波光粼粼,一片蓝天,与云海相隔。

  诗人静默地垂下头,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头发看起来很长,像是很久没有修理过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嘴边的胡茬好像积累了很久,倒也不像差不多岁数的其他男人要抽烟解闷。

  女人将每一朵含着露水的鲜花认真挑选了一遍,饱含深情地将小白菊往金黄的向日葵花和叶,以及盛放的淡粉的、纯白的桔梗花之间穿插,用透明短管和细麻绳支起,再悲凉地裹上精致的包装纸,系好完美的蝴蝶结。

  女人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笑着递过去说:“花束需要200元。”然后做出了手势。

  这时女人看上去已经有些憔悴了。不过诗人完全没注意到,抱着花束,付了钱后就赶紧走了出去,望着湖的对面。

  女人手里攥着几张白纸,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鼻子一酸。只觉初春的风,穿透而来,透进骨子里,心肺中。她背上一凉,顿时感觉无依无靠,眼泪就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落。她瘫坐在地板上,捧起脸无声地哭着。

  她可能是怕吵醒了楼上酣睡的人家吧。她可能是怕吵醒了蓝紫色的鸢尾骨朵吧。她可能是怕吵醒了筑巢枝头的飞燕吧。她可能是怕……怕吵醒了整个小镇前前后后,所有无偿帮助了她的人儿吧。

  “唯有初春之风呼啸而过,是吹过的哪座陵墓呢?”门前的风铃清脆地响起来。

  窗口前,伏案执笔的女孩若有所思地绘制出一个惊人的故事线。

 【作者的话】深夜锻造&创作计时19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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