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和“沦丧”

情感文章
发表于 2022-02-06 09:37

  听过,最恶心的一句话就是,事情都过去了,为什么老揪着不放?有些事情你是过去了,但我过不去,因为咽下所有委屈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旧账被重提,那是因为从未被妥善处理过。

  这是一个很讽刺的社会,若你真的想把一件关于“义”的事情得到合理解决,也许法院是个很好的地方,因为这里不讲人情,但关于道德规范的事,也绝不可能拿这些触犯的人去“枪毙”。所以,就让这群“犯罪分子”有机可乘。虽然生活在和平年代,但是在这无硝烟的战争中,多么需要鲁迅那样沉着而倔强的灵魂。此时此刻,我非常能理解当时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感受了。

  社会的发展,如果带来了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这无疑是一件不堪设想的事情,而每一天都在一篇篇上演着如此的画面。

  说到这里,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在某村,有一个绰号叫“蝎子”的女人,自从嫁到婆家以后,每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仅心高气傲,而且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心如蛇蝎。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外人眼里,却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所以对于能如此评价的人来说,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富有“正义感”。

  有一天,这个婆婆的儿子由于公务,所以不得不长时间的停留于外地。刚好这个时候,本来患有精神障碍的婆婆突然发病,我想知道这病的人都了解,这个时候,病人非常需要关心,不能够去刺激她。但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蝎子”跳起,破口大骂:“你这老不死的,要死就快去死,妈的,你这神经病,疯子……”满脸漏出咬牙切齿欲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神态。

  婆婆虽然这样,但作为长辈的她听到辱骂自己声音,她即使再不清醒,也想作出一个没有力道的还击。“蝎子”这个时候越加不高兴了,露出青面獠牙的样子,手持一根棍子:“你这老东西,贱人,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要死就给老子去死,好早点抬你上山……”接着就是几棍恶狠狠的给婆婆打在身上,这可是一个患有精神障碍的人,作为晚辈,怎么骂得出口,怎么下得去手。条件反射,婆婆因为疼痛,所以跑到屋里,把门窗都关掉。

  但你意想不到的是,“蝎子”穷追不舍,跑到窗前:“老东西,你别跑,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她那神态,似乎欲砸玻璃,不知是良心发泄还是担心玻璃贵,最终放弃了。你说,怪不怪,“蝎子”如此,周边的人都把矛头指向了这位患有“精神障碍”可怜的婆婆,并带着侮辱性的语气认为,她就是疯子,别搭理她,离她远远的。所以村里人只要见到这位大家口中的“疯子”,善良的会打一声招呼,而“那些”则会看见就关门闭缝,在窗户边上偷偷的斜视几眼。

  世态炎凉,人性扭曲。我突然想起孔老先生说的关于“孝”的问题:“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再则:“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让我有点怀疑,这些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在当今这个社会,也许有人会说,媳妇和婆婆没有血缘关系,不存在养老的问题,对,这句话是事实,因为法律上有规定:媳妇没有赡养婆婆的义务,女婿也没有赡养岳父岳母的义务。若是有养,皆是出于道德礼仪。既然这样,殴打并辱骂长辈就不符合道德礼仪规范,因为在法律上殴打他人已经构成犯罪事实,辱骂已经损害他人精神健康,需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但是对于家庭暴力,又有多少人能站在公理这一边。“当混浊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清澈便成了一种罪过。”这种人性的扭曲,当你要去打破的时候,你就成了这其中的坏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蝎子”对婆婆的态度一如既往,对于婆婆而言,因为这样的关系,所以哪怕不清醒,她毅然选择了自己在一边生活。于是在这条人多但却静的出奇的乡村小路上,经常迈着蹒跚的步伐上街买生活用品。这个时候,是不是觉得婆婆独自生活而一切都变好了呢?

  今天天气非常的晴朗,鸟儿的歌声尤其的动听,似乎是一片美好的景象。但人世间的事都不可能全是这样。看到婆婆独自开灶,“蝎子”的心开始变得畸形了,又一顿对婆婆声嘶力竭的大骂:“你这老东西,你不和我们吃饭,你是想别人戳我脊梁骨,说我把你撵出去吗?要死!你就给我死远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婆婆虽患病,但我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明白人,她为了儿子好不容易讨了个“蝎子”媳妇并有了一个孙子,所以忍气吞声,屈辱地活着。既然是“蝎子”,所以事情不可能就此罢休。庆幸的是,婆婆还有一个长期在外务工的丈夫和一个大学生的儿子,所以她的吃穿住行,都没有花“蝎子”的一分钱。即便这样,还是没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按道理来说,婆婆已经独自生活,依靠的都是他该依靠的人,所以日子应该很幸福吧?但“蝎子”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毒物,怎么可能呢?

  婆婆开始自己的生活以后,“蝎子”厚颜无耻地享用着婆婆的生活用品,不时地还说,这不行那不行。我知道婆婆很难过,但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婆婆没事的时候,时不时的游到村口,一个人,静静地,

  眺望着远处的行人,似乎在盼望着什么?

  一个人被虐待了极致,怎么不反抗呢,也许只有这位婆婆才能做到。终于有一天,婆婆极度伤心地拨通了大儿子的电话,泣不成声地把自己所遭的经历告诉了他。因为在情感上,她非常信任的是大儿子,而她的小儿子,正是“蝎子”的老公,给他说也没用,因为他在“蝎子”面前,没有话语权,甚至没有尊严。

  当大儿子得知母亲所遭遇的情况以后,火冒三丈,冲冠眦裂,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即便这样,婆婆也没有因为自己遭受的虐待,而希望一个家庭的不和。在我看来,这是在委“己”求全,这无疑也说明了一个母亲的伟大。

  大儿子在母亲的劝说下,暂时息灭了心头之火,于是放弃了他要回家替母亲出头的念头。

  终于到了岁末,也是每一个在外游子急切回家的时日。大儿子兴奋地坐上了回乡的高铁,因为即将回到阔别已久的桑梓之地,心里是何等的喜出望外。

  终于到了,大儿子站在村口,环顾着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纵然物是人非,但是故土于他来说,最美的是童年美好的回忆。他迫切的跑回到家里,猛地推开门,大声喊到:“妈,我回来了。”门开的那一刹那,他心如刀割地哭了,只见母亲神智恍惚的坐在沙发上,窗帘紧闭,黑灯瞎火,房间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母亲看到儿子的回来,没有儿子盼望的那种高兴,她走到煮饭的地方:“我给你煮饭,一会就好。”“不急,我先上个厕所。”儿子心酸低声的说道。

  他跑到厕所,关上门,瞬间瘫坐在地,双手捂住嘴巴,泪如雨下,他心疼母亲,恨自己无能,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饭做好了,没什么菜,先将就着吃,待会上街去买!”母亲用微颤的声音喊到。“好的,我马上就来。”儿子变擦脸边回答。

  儿子端起饭碗,看着盘里的菜,顿时哽咽了。这哪是人吃的,米粒是分家的,大概七分熟,菜一看也是夹生的,更别说切成什么样了。但儿子还是大口的吃起来,一个劲儿的叫香,但眼泪情不自禁地往外流。

  儿子在吃饭,母亲没有过多的话语,静静地守在儿子身旁,似乎这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吃好饭后,儿子开始打扫卫生,整理床铺的那一刻,心里一震,说不出的疼痛,床上的被褥明显从来未清洗过,这是人睡的吗?他掀开床垫,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用过的纸巾,臭袜子,脏衣物全在底下。这个时候,他在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仇恨着“蝎子”两口子,不是说留在父母身边是因为便于照顾吗?这是照顾吗?把父母当牲口吗?

  他朝门外看了看,似乎整个天空都灰暗了下来。不想相信任何人!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作为“蝎子”儿媳暂且不说,但作为“蝎子”老公,那是你亲娘,就不能帮她打理一下吗?

  打扫好卫生以后,儿子陪着母亲唠唠嗑,开导着母亲,看到母亲的状况,他心里倍加难受,于是暗许誓言,“蝎子”如果再出言不逊殴打母亲,一定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当这个时候,可恶的“蝎子”回来了,看到已久不见的婆婆大儿子回来了,假装客气的打了招呼,看到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满眼不屑地说了一句:“那是你才给她收拾,她一个疯子,整天弄得脏兮兮的。”大儿子听到“蝎子”的这句话以后,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母亲对他的嘱咐:“别和她闹,她就是那样的人,闹起来让村里人看笑话。”这可是一位患有精神障碍的老人说出的话,若是不听,岂不是不识大体,更何况是一个读书人。

  时间像流水一样,又过了一周。都说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但对于狗来说,永远改不了吃屎。大伯虽然回来了,但“蝎子”一如既往地对婆婆不尊敬,即便少了挨打,但对长辈出言不逊不是晚辈的作为吧!儒家说的“仁”“礼”“义”的“礼”不是忽悠大众的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母亲和大儿子在高兴地聊着天,状态好了许多。这个时候,“蝎子”闯了进来,莫名其妙地向大儿子宣示主权,用我们这里的一句方言讲,“想骑在脑壳上拉屎。”大儿子因为是丁克,所以“蝎子”用讽刺的话语说了一句:“你以后无儿无女,你们一家老小都要靠我儿子养!”大儿子听后,心里极其的难受,因为重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侮辱。所以争吵进入激烈的斗争中。终于忍无可忍,大儿子提起一根棍棒,一棒打在“蝎子”的身上,“蝎子”频频闪退,它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当然打人是不对的,试问一下,有多少人能心甘情愿接受别人谩骂与侮辱呢?自古有,“士可杀,不可辱。”再则,“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心里上的疼是肉体上的不知多少倍!

  这次打架事件,法律虽不允许,但是从个人的主观情感来说,真的非常解气。不言而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蝎子”被打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都认为大儿子不该动手,而提到“蝎子”打自己婆婆,大家都认为,她是疯子,言语冲突之间,难免控制不住,情有可原,最后他们还加上一句,和一个疯子长期处在一起,谁都不容易。这是多么的矛盾,多么的讽刺。人言可畏。

  似乎也只有这样,人性的扭曲和道德的沦丧才会和谐统一。

  时间不知又过了多久,没人再提及此事,但是对于大儿子来说,我认为他是除了母亲外最大的受害者,“利刀割体痕易合,恶语伤人恨不消。”所以当有一天旧账被重提,不过是因为咽下的所有委屈是自己。所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大概就是由此体现出来的吧!

  相生演员郭德纲说过一句话:“我最烦那种不知道什么事,就劝我要大度一点儿的人。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像这种人你得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到他的时候可能会连累到你。咣,我这被扎了一刀,血还没擦干净呢,他走过来,哎,你要勇敢起来。”

  生活中,这样的“伪人”太多了,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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