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掸子的记忆

心情文章
发表于 2022-01-06 14:49

  到朋友新买的房子参观,温润光滑的大瓷器花瓶中,赫然插着一把鸡毛掸子。看着好像只是个普通物件的鸡毛掸子,却为整个房间增添了浓浓的文化气息。

  时光回溯,在4000年前的夏朝,一位叫少康的男子,偶然看到受伤的野鸡拖着身子前行,所过之处灰尘少了很多,他想这应该是鸡毛的作用,于是就用野鸡毛做成了第一把扫帚,而鸡毛掸子也就应运而生了。

  以前住老房子时,家里桌柜多。只要有空闲时间,母亲照是鸡毛掸子不离手。床头柜,高柜,大衣橱、写字台、小方桌、樟木箱……但凡有灰尘光顾的家具,都会招来母亲鸡毛掸子的拂拭。有时,除了鸡毛掸子,抹布也会随着来到柜顶上。我们常说,眼里容不得沙子。而对母亲来说,她的眼里容不得灰尘。因此,家里无论是柜子还是桌子,都是一尘不染的,即使家具已经刻上了岁月的印痕,看起来还是油光锃亮。

  搬到道贯巷新居后,鸡毛掸子的使用慢慢减少,但无论是沙发还是床辅,总被母亲拾掇得干干净净的。时代在变化,劳动工具在变化。而母亲洁净持家的传统从没有变化。如今这一美德早被母亲传给了妻子。只要有闲睱时间,整理房间便成了妻子的日常操作。

  我对鸡毛掸子的记忆也不是全部美好的。小时候,家里的那把鸡毛掸子是竹子做的,包浆浑厚,竹节突出。父亲打我的时候是反着握的。挥动之时,空气中发出咻咻的声音,比武打片的音效恐怖多了。我被抽打以后,屁股上马上就会肿起一条印痕。

  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到代销店里买了一小袋饼干。由于人多饼干少,刚走出代销店,那袋饼干就被我们吃完了。我将空饼干袋随手扔进了路边的草丛里,谁知同去的一个小伙伴却将它捡起,他用右手将纸袋口捏紧,用左手掌往纸袋上猛击。“澎”的一声,逗乐了大伙,却把代销店的店主吓了一跳。当时店主正帮顾客称饼干,没想到“澎”的一声响,吓得他将手中的秤和饼干统统扔了出去。恼羞成怒的店主,一看是我们这几个人在捣蛋,便冲出来追我们。受到惊吓后,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猛跑,最后总算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家。

  傍晚,父亲下班回家,将自行车放稳后,便将我叫到房间里,他问到代销店买饼干的情况,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将同伴的行径说岀来。结果,父亲拿起鸡毛掸子,朝我的屁股打了下来。记忆中这是父亲第四次打我,每次我违反“家规”时,鸡毛掸子就摇身一变,成了打人的“凶器”。

  原来,店主虽然没追到我们,但他对此事仍然耿耿于怀。下午碰到了我父亲,店主就将我们几个人恶作剧的事情告诉他。我流着泪,将事情如实地告诉父亲。父亲获悉事情的真相后,轻轻揉着我被打的屁股,语重心长地说:“即使你自己没有做坏亊,但你没有及时制止那个小伙伴调皮捣蛋,也是不对的。”

  鸡毛掸子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忆是深刻的。每一次挨打,都使我对父亲的“家规”产生敬畏之心,也使我明白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如此说来,鸡毛掸子俨然成了点亮心灵的工具,催我自新,促我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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