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

人生感悟
发表于 2020-12-07 08:30

  不经意的一瞥,扰乱了心底的悸动,忍不住在接小宝未下课的这个时间空档里,蔓延自己思绪,以廖慰藉。

  《街头》

  冬天的风凉凉的,正如这黑色的夜,灰蒙而低沉。前两日挂在松针上的初雪,把银装素裹的冬天送进了这座小城。

  小城的夜是喧哗的,窄窄的街道两旁是商铺,药店,服装,饮食,书店,印制店……一眼望去灯火通明,人行道上依稀的走着三三两两,每一个人都卷缩着脖子,裹着厚厚的抵御风寒的衣服,双手都插进了充满自己体温的口袋里。

  最数热闹的是小城的夜市,占据着古丈的一整条河街,几个简易的铁杆支起一个帐篷,四周用帆布围起。“铁板烧”成为这座城市饮食文化的标志,三五好友聚集一起,吃着铁板烧,喝着小酒,闲聊中,有谈工作,也有谈生活的,有话家常,也有聊梦想的,有兴奋的也有低沉的,有得意的也有失落的,也有单纯为了熏陶这种氛围而饮酒的,一个个小小的帐篷里,装满着故事,像一个个的漂流瓶,只觅来处,不问归途。

  挨着这些帐篷旁边,就是古丈的新桥,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佝偻的妇人紧靠着桥墩坐着,一个破旧的四角看似不结实的塑胶凳子,多少显得有点不协调,冰冷地砖上摊着一堆橘子,橘子边上躺着一杆称和一把红色塑料袋子,竹篾背篓里还盛着一些没有卖出去的橘子。

  桥上的风,格外的冷,“嗖嗖的”直往身上灌,不放过一丝裸露的肌肤,凌乱的头发恣意搭在她那冻得通红的脸上,她搓了搓手,拢了拢吧嗒着挡住眼睛的头发,望着过往的行人,忍不住抬头看看,微微张着有些乏白的嘴唇,似乎欲言又止,可能是想招呼着人家能够买点橘子,可终究又没能说出口。

  是谁家父母的女儿,又是谁家孩子的母亲,又是哪人憨厚的妻,黑夜里也没能赶往回家的路,生活里也没能停下匆忙的脚步,也许盘算着卖掉这些橘子能够置多少家当,又能为孩子添置多少衣物,吝啬自己的幸福,为了那份家的守侯。

  生活,也许这样,也许原本就这样。

  只是人从降生之日,便意味着远离纯然,追逐于茫茫世海,寻找所谓归宿,其实人又何来真正的故土,都只是暂将身寄罢了。咫尺天涯,还不就在转身之间,甚至念之一瞬。

  然而人生又何来绝对的完美?悲观者说人生下来即为承当罪孽,繁华世间又何尝不是一杯毒酒,以为自己早已厌倦,却总想一醉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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