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
渐渐发散,又霎而凝缩,双生的星瞳,将汇入浩瀚,浩瀚,又神秘深邃的星空,余下些许遗憾。
遗憾不是怨念,也不是凄惨,是寄向月亮的期愿,自此一去不返。
所谓皆因上天,不过是人们对于心中悲痛的敷衍,所承受不起的,不敢触及的,统统归咎于苍穹主宰降下的灾难。
此刻唯有哄骗,此刻的哄骗是人间,太虚间无上的至善。枯竭的灵泉,仅剩下两点水珠儿,逐渐,逐渐蒸发,涣散。他看了窗外寥廓的银汉,最后一眼。
我是几乎窒息的,同远去的灵魂一般,迸发出对这世界强烈的眷恋,啜泣与呢喃,萦绕,萦绕耳边,一遍又一遍……
秋风许是有些意兴阑珊,轻轻退去了,而我却听得了她的默叹,提一提衣领,天气清寒。
往昔,这小嘴儿是多么甜,姐姐,哥哥,叔叔,奶奶……若后退两三年,他的脚步该是多么轻快……还有,还有耐掐的,肉嘟嘟的小脸。
就这样把他的小名刻在书案,星星,咱们之间,为数不多的见面,长久的想念。
【后记】
前天黄昏过后,向社区打过报告,便去医院接姥姥。
她哭得眼带有些肿,说是旁边的病房里的小男孩不行了,医生已经没办法了。
他想见见我们这些刚认识不久的人,医院也同意了,我们也出示了核酸证明,就这样连同他的父亲,病房里聚集了十几号人,送了他最后一程。
起初我内心是没什么波动的,甚至有些诧异,毕竟我没去过几次,也没和他见过太多面,没想到他还能记得我,但后来我崩了……真的崩了。
现在想想,真是无奈得很,据说是因为一种骨癌,弥留之际,还是用药撑了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