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二)

抒情散文
发表于 2019-10-12 11:23

  便是在立秋之后,晚风中少些许前些日子里的闷热与令蝉聒噪不止的暖风。我独伫窗前,回忆着这些时日里所发生在我窒息的空间里的一切。

  晚风阵阵吹起,稍带了秋的气息。多少个日子里我渴望着秋的到来,哪怕是整日里沉浸在墨笔的抑郁里,也都比观察现实的一切令人憧憬。今日,晚风在我的窗前留了片已发黄的树叶。我问“爸爸,秋来了,纵然我知道一叶的落代表不了整个夏日的凋零,可终究它是选择自己的自由的,我为何不能像它一样?”“你想要的自由生活是什么”“对,爸爸,我想要的生活与自由便是那古佛青灯”。多少年来,我从未有过的勇气……

  已是久久的沉默,父亲背对着我看着外面的天空,空气里凝聚着无法呼吸的宁静。

  “你所要的自由也许只是你现在所积抑郁的表达,那并不是你真是生活的归源,毕竟你太年轻。”“不,我许多年前就已向往那种孤独,宁静与沉沉的木鱼声,素装的扫院中的落叶,这些无一不是我想要的。”“也许,你只是不想说话而已,终有一天,你便后悔”。横渡寄世之生于慈父,万分感激抚养之情,只是心系于那深山老林,又会因何悔于尘世繁华,我不向往一切于我皆是无趣。

  父亲断然低头,大步踱出了房门,而此时我便假借这矜严的晚风为幽哀的夕阳在画笔下多添了一份宁静、庄严,希望它也如我一样诚然只为普渡世间短促的生命与困弱在道途之上的灵魂。伫立良久,恍然间想起彳亍在路边的父亲,那般,似乎承鼎不了再多静默的枯叶,也包括我这一静待他应允的静物。

  秋已到,西风却来的太迟。落叶鞭策着即将凋零的夏,悠然间却又“沉着”。我不知道世界的令一端是否也会有一个如此渴望青灯孤影中的我。也许,没有。

  有决然中的彻悟,便如晚风送来弱竹般的清韵。低头间看到了陪自己多年的《金刚经》,多日以来心念的超悟却让我冷落了它。“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也应是道道灰尘落镜台了罢。心之执念,或许只为父曰的“避之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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