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时令，腊月既望。乘一牛车，纵于灵山之下，仰灵山之迢迢，望太虚之无垠，亵我之所往，不甚感慨。
昔我所往，皆为利来，天下熙熙，无不为攘攘之所如。今我既为追梦，当以志为向，无奈一叶遮目，思而不得，虑有所愁，必得不知灵山之异。
一二稀径，游人殆尽，花草依风而摆，飞鸟隐入竹林而匿迹。我沿小路攀岩，一路荆棘，爬满小道。殊不知往日无人关怀，故而肆无忌惮，淹没路径，占山而为王。今我坏山中之清幽，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
迢迢望之山绿，目遇而成色。攀鄢而登，殊不知山之高也，不问水之深。行至山腰，还未可至。然就席而坐，着三壶而饮，不经意回首，往日熙熙攘攘，化为殆也！欲而不得，伤之己身，窈窕之女，思而得之而乏其味；鹄志未展，忧之所虑，可遇而不可得，在于人乎？
日落之时，坐于西亭，南燕齐飞，磅礴山峦，若隐若现，一望无边。欲乘风以游太虚，驾渺渺之无垠；或幻身为鲲鹏，遨游于天地之间，展我所志，囊尽世间泼墨之山水，点缀千古之龙睛。且不论昔日漂泊如何，失势业凋于何如？今日之所愿，乃日后愤半生之风雪，成一朝之名。
再望山下之苍苍，渺小如沙尘，清风徐来，无朗月之诗，而歌窈窕之章。举酒属客，与造物者共饮。凌天边之青白，徘徊于斗牛之间，天地合一物，尽入眼帘，可谓自然之无穷尽，万物之无穷美。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漂漂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日落灵山之西，风声渐萧，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一方，欲愤而所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