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抒情散文
发表于 2017-04-05 14:54

  杂草丛生的日子,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秋声的枯黄。

  一个人的日子久了,就会憋着好多话。一见到朋友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想要把近来隐藏的话全部说完。这个世界上逼人得抑郁症的事情有很多,憋着的话也算一种,所以那些常常自言自语的人更倾向于抑郁。幸好,我有那么多朋友,帮我抑制抑郁;幸好,我还可以把他们写出来;幸好,还有这么多社交软件,让我在一个人的时候也能看见周围的躁动。记得我写过一首诗“荒芜蔓延,秋声未老”,然而,随着渐长的光阴,荒芜的泛滥,已经对到来的秋声有了些微的恐惧。

  夜深人静时,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的蟋蟀叫,我都会在梦里恍惚,回到家中庭院,回到书桌前。那些年,每逢深夜,精神十足,泡一杯浓茶,摆开数学书,准备战斗。然而,总是在没算完一道题就捧起手边的散文、小说读了起来,不知不觉,伴着秋日蟋蟀的叫声进入梦乡。时至今日,那样的剧情已经消逝,却在记忆的拐角处温暖着现时的奋斗,让我感觉,好像还有梦可以做。

  长大后,第一个,没有开学的九月,我在漂泊,让人羡慕的漂泊。如果说人们羡慕的是那些漂上来的,那么,我是不是属于沉下去的,我不知道。看到小弟在朋友圈发的“摆摊”,感慨时间走的太快,去年我们一起摆摊的情景历历在目。而今年,已经少了很多人。再也不用赶寒暑假潮流,再也不用面对导师那严厉到似乎我欠他几百万的面庞,也终于不用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写好论文。

  面对着摊开的毛边纸发呆,墨不知何时已经干掉,却没有想法继续练下去。朋友让我帮他画肖像,我笑着说,我只会画二次元,也许,沉迷二次元也是在逃避真实的生活吧。而真实的世界也有二次元没有的美,各个时空,各个宇宙,各个次元的世界,依旧有条不紊地存在着。

  想写东西却什么也写不出,如果说年少时的无病呻吟不写出来就会憋出病来,那么如今的真实片段却只想细细地嚼碎了咽下。可能,沉默也是一种长大的标签吧。以前总在众人面前表达观点,总是不同意别人的看法,如今,面对那些讨论,我只觉得毫无意义。因为长大还有一个标志就是明白做比说重要的道理并学着去实践。七堇年说:“把轻松交给生活,把沉重留给写作。”而我想说,生活和写作都应该轻松,我们要学会把沉重化解为轻松,因为放长了时间线,所有的沉重只不过是一个点,又何必为那个点而让自己艰难呢?人生本来就是暂时的,在租来的生活里太费劲又好像不是很值。

  秋声在荒芜的纠缠里终究走近,天道立秋的规律里,我们只有迎接和面对。秋声枯黄的日子,纵使内心杂草丛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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