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屋下的记忆

9.5绝品 抒情散文
发表于 2016-10-27 08:13

  老东屋下的记忆
  文/郭培庚

  八月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门前时,我还懒懒地躺在竹席上享受着风送来的淡淡稻香。

  “山娃,山娃,我去老房子放牛,你去吗?”祖父在栅栏解着牛绳边向屋内的我喊到。“我去,我去,等等我嘞,我这就穿衣服。”

  老房子是高祖父在世时建的,房子前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夏天的时候,我喜欢拉着祖父去树林里乘凉,祖父躺在摇椅上,我依偎在祖父的怀里听祖父讲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讲父亲小时候的故事,听着听着便在祖父的怀里睡着了。

  去老房子路是一条蜿蜒的小道,路旁还有几棵柳树,小时候,我喜欢拉着两三个好友一起折柳条儿,做柳环戴在头上扮演各种角色,直到天黑才拍拍屁股捧着做好的柳环跑回家。除了柳树,还有我至今也叫不上名字的花,只知道那是祖父在山上干活的时候挖下来种在路边上的。冬天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荒凉,但当春天的风吹醒它们的时候,路上便会多了一些客人,原本孤寂的小路渐渐的也热闹起来了。祖父时常把带着长到一半的花摘回来,找一个不用的醋瓶子插在里面放在我床头。

  我喜欢一个人呆呆地蹲坐在路旁看蝴蝶、看蜜蜂,幻想着自己也可以和它们一样,和它们一样的自由自在地飞翔。现在,荒草早已爬满这条思念的路,只有一幢孤零零的老房子在哀叹。我拉着牛绳走在前面,祖父在后面跟着。我站在柳树望了望蔚蓝的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老黄牛低头嚼着草,时不时还晃晃头、摆摆尾巴。我把牛栓在路旁的树上,和祖父一起向老房子走去。

  岁月的风吹落了老房子的墙土,却刮不走我的记忆,我还是能在这找到当年的温暖。老房子仍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只是裂痕爬满了它的身体,木门上贴着的“福”字也早已脱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半已经断了“脚墩”,另一半门脚的铁片也布满锈迹,推的时候还会发出“吱吱”的声音,木屑还时不时的往下掉。

  客厅正中央的奖状也安静地躺在地上,我弯着身子一张张拾起。怀揣着儿时的记忆,走进了祖父和我的房间,房里的老式木床已经不在这儿了,地上还对称的放着四块木板,旁边的婴儿床也是灰尘满满。我轻轻地抚摸着,尝试着去寻找儿时烦人蛛丝马迹,却完全找不到了......

  两只手撑着脑袋呆呆地站在窗户脚下望着旁边荒弃的菜园子,心中默然有种不可言喻的思绪。

  菜园是儿时的乐园,也许比不上鲁迅的百草园,但在我的心里它也是让我心心念的百菜园。祖父喜欢在菜园里种各式各样的菜,有的我叫得上名字的,有的后来就绝种了,名字我现在已经叫不上了。

  菜园不大,长大约十五米,宽七八米的样子。祖父还在里面种了一棵杨梅树,其实也不叫种吧,都是祖父从上山移栽下来的野生杨梅。虽然不是菜园里土生土长的杨梅,但每年端午时节我还是可以品尝到酸酸甜甜的杨梅,那种味道我至今都不能忘怀,祖父为我上树摘杨梅的样子一直刻在我的心上永远抹不去。

  除了让人垂涎的杨梅,菜园最可爱的地方还是那些蔬菜了。小时候我经常跟在祖父的屁股后面去菜园种菜,有的时候种的是萝卜,有的时候种的是大白菜和葱。我不知道为什么葱和蒜要遮一层野草而大白菜却不要,为什么同样是萝卜,白萝卜就要一个坑一个坑的种而胡萝卜却不要。我好崇拜祖父那么聪明懂得那么多。

  每次看到祖父深深弯下腰去播种、施肥、翻地,我都会蹲在来看着祖父,看着祖父身上的汗慢慢地躺下来,然后把毛巾递给祖父。祖父只会呵呵一句,然后放下锄头,用宽大的手掌摸着我的头说我“傻孩子”,到现在也是这样。渐渐地,我长大了,我懂得葱和蒜与大白菜的区别,白萝卜和胡萝卜的区别,可是菜园已没有了当初的模样,而祖父也扛不动锄头了。

  望着祖父佝偻的背影,眼泪默默地滚了下来。时间没有来回,我只希望的的记忆能够定格,定格在祖父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

 【赠言寄语】亲情永远让人感动又眷恋,文章细节描写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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