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发全白,
窗外开了二十九次的花又开了
开窗通风的绿皮火车,
我的手指在玻璃上画出一只眼睛,
冬天白色的雪从铁轨旁的屋檐落下
另一列火车开往华北平原往南,
你要找个地方暂时居住
那里,风不扎人
那里,父亲没有去世
你会在那里死去,就象你写的:
无人知晓的墓穴,那里有我诗意的幽居
但我知道,就算春天压低了你酷爱奔跑的双腿
停不下的笔还会写下:
风筝踩着二十八个冬天的尾巴,走进三月的眉目
我也样知道,
钻入第二十八个同样温暖的被窝后,
我和你有着同样的忧愁
我们同样热爱生活
二零四五年,
又一列火车载满背井离乡却
善良的目光
注视着 飞过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