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不是路的路上踉踉跄跄
除了山还是山
阴霾把有限的天牢牢裹住
除了神秘和局促
一无所知
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山寨
仿佛横在天边
把天严严挡住
村落依山而盘旋
该现代还在现代
已古老的古老得有些寒碜
历史在这里如那干瘪的老妇人
喂养了过去的辉煌
那古道
那客栈
那老井
那文庙
而如今只剩下干瘪的胸脯和浑浊的花眼
那曾今的繁华只剩下一些痕迹和传说供人凭吊
默默地隐没在大山里有什么不好
默默地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有什么不好
默默地逃离尘世
远离时空有什么不好
自然生
自然死
太多的太多
只是过眼云烟
只是砂石、鹅卵石路上曾经沉重的叹息和离人的眼泪
只是供游人欣赏
无法恢复到威风祖先的孤零零的瘦马
只是结着蜘蛛网的雕梁画凤
只是堆着牛粪马粪
冒着炊烟的官府衙门
历史既然选择了离开
那就离开吧
为什么一次和现代文明的邂逅后
就要交出多年的田园梦
就要成为某种形象的代言
就要失去多年恪守的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