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人海浮沉

爱情散文
发表于 2020-07-30 08:03

  当列车缓缓离去,我想要给你说一声再见。可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窗外的风景慢慢从我的身旁倒退而去,直到那些熟悉的场景消失在夜色的黑暗里,直到我们越来越远。

  那时候,倾其所有,把自己的心都掏了出来。但是,终其一生, 满是遗憾。

  前个周末,我陪朋友去参加了一场婚礼。新娘子是朋友的前任,那场婚礼很唯美。而台上在说着不离不弃的誓言的时候,我却看到朋友眼中,有泪光闪动。

  婚礼结束,我们几个熟悉的朋友,约在一起陪他去喝了一顿酒,酒过三巡,难免提起从前的往事。

  那时的他,并不懂事。姑娘从另一个城市单枪匹马瞒着家里人来他所在的城市看他。当时的他们,想着怎样扎根,怎样有个家。可他吊儿郎当,从不提及未来。又倔得像头驴,发起脾气来比谁都任性。没车没房,没什么可让人家依靠,却还连一句软话也舍不得讲……

  那次吵架,其实,不过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姑娘赌气说了分手。他不肯低头,再后来,想通了,再去挽留,却已经晚了。

  见证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爱,曾经以为会有红色喜悦,却到底还是无疾而终。

  后来,大家都工作了,有了自己的方向。姑娘在另外的城市,也有了新的恋情,而朋友在自己的城市,却拒绝了许多相亲。然而,故事的结局,就像那句刺痛人心的玩笑话:别人千好,万好,都不及曾经的那个人好。

  是呀,那个人知道你的所有喜好,清楚你的一切习惯。你们互相折磨最后分开,不管曾经多么刻骨铭心,最后还是只能各自生活。不再主动联系,不再互相打扰,哪怕时隔多年再次见面,也只会剩下淡淡的寒暄。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长大就是这样,不断去告别一个人,然后去陪伴着另外一个人。

  史铁生说过:“我什么也没忘,但有些事只适合收藏。”是呀,许多时候,都是因为大家都太过逞强,才错过了本该拥有的温柔。

  有时候,一别便是一生。后来的日子,彼此想着那座小城,想着对方的模样,总想要回去,想着还会在那条街道某家小店相遇,可再也没有了后来。

  其实,山高路远,车马迢迢,一生大概不止只够爱一个人。在很久以前的我,一直不希望你一个人在我看不到的人海里浮沉,可是即便我满眼都是你的整个人海,我也只能看着你一个人浮沉。现在的我,也没办法改变,终究我们还是不能再遇见了。自始至终,这成为我不可泯灭的黑夜,那些黑色一直流淌在我的内心,所以,我一直难在,这些夜色的迷茫一直退不出我身体里的沙洲。

  电影《前任攻略》里的孟云和林佳,五年时光,他们有过深爱,有过缠绵,有过歇斯底里的争吵,有过互不相让的埋怨。从一无所有的时候在一起,到应有尽有的时候说分开。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林佳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孟云躺在沙发上装作满不在乎,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躲在窗户后面偷偷张望……

  其实,很多时候,明明还爱着,但都在等对方先服软。孟云在等着林佳回头,林佳在等着孟云挽留。可是,一直等,后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很多人都想过自己爱着的他或她会有新的房子,新的生活,但从来没有想过他或她会有新的人。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匆匆别离的人是你,落荒而逃的人也是你,不断回眸的人是你,惋惜错过的是你。

  是啊,人总是得等到覆水难收的时候才知道后悔,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才知道挽留。可终究是渐行渐远,逃不开爱而不得,得而不惜的宿命。

  就像胡杏儿和黄宗泽的故事,他们因戏结缘,一路低调恋爱,但是,后来的日子里,他们分手了,当再次见面时,已是三年之后,两人同台参加晚会。彼时的胡杏儿已为人妻,找到了那个把自己宠成小孩的人。而黄宗泽还是独身一人,在沸沸扬扬的人群里,他被镜头拍到时,偷偷抬眼看向胡杏儿,眼底满是缱绻的爱意。

  那一眼,真的很深情。只可惜,时过经年,两人之间已隔了万重山海。正如那句话所说:“当时年少轻狂,不知错过就是错过。”

  我想,在爱情里,爱而不得或许是最大的遗憾。只是,关于你的这一箩筐回忆,以后将如何支撑我走过那贫瘠的下半生?

  这世间的感情,只听过合久必分,没听过分久必合。或许就是爱着的时候真真切切,而分开的原因千千万万。

  是你很好,我也很好,只是我们阴差阳错。是你爱过,我也爱过,只是到底无可奈何……说是逞强作祟也罢,说是命运捉弄也罢。

  有一个女孩这样写信给男孩:“我们还是落落大方的见面吧,毕竟我们对别人都万般决绝的人。”这不得不让人们感慨: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并不是说两个人一定会走到一起,而是两个人虽然不能做彼此的新郎新娘,但还是会笑着祝福对方。

  有的时候,我们只有将彼此的热情与耐心一点点的耗尽,直到所有的回忆都支离破碎,才明白爱有多少不舍。

  是的,曾经的美好历历在目,但已不适合再次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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