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夜雨,流淌成河

9.9绝品 抒情散文
发表于 2018-10-08 13:48

  晚来天欲雨,未敢出门。临窗伫立,等了很久,雨终未露面。于是,收拾散乱的心绪,关上房门,我径直走出了楼道。

  楼道外,暮色渐渐地压了下来,步道上的路灯挺着笔直的腰板,张开臂膀,毫无怯色。试问,这是要顶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暮色么?循着灯光望去,这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仅仅泛起昏黄的光晕,显出苦行僧般修行的样子,既无奈,又傲然。我想,如果心中的暮色,越过山丘,越过沟壑,也像步道上的暮色一样压了下来,不知道,我们内心会不会也有一盏点亮的灯?有灯,就有光,有光,就能照见前行路。

  风,半含凉意半卷叶,打马从身边疾驰而过。我转过身来,看了看步道旁的桂树,无不为它们在绿意中的坚持而肃然起敬。因为,绿意总让我想到生命,生机以及力量。相较于它来说,周围的梨树与桃树却只能在凉风中瑟瑟发抖,不经意间,枝头残存的几片黄叶便落尽苍茫的暮色之中了。想必,生命也是这样执笔,所谓奇迹,不外乎在别人都选择凋零的时候,你却怀揣茁壮,安然地看飞雨落花,看疏叶飘尘,一如守住岁月的冷,去追寻生命的暖。

  是的,持一卷缱绻,淡看生命的成败,绾一缕嫣然,浅绘生命的得失。如果生命的秋风不止,我们何须自暴自弃,只要昂起头来,泪水就不会滴进心底,试看秋风紧,枝头叶疏时,桂树不是依旧能静煮一壶春?

  在思绪之外,玉兰树的叶子如舟帆,如扇叶,缓缓在我眼前画下优美的弧线。我伸出手,接住落叶,细数精致的纹理,我仿佛看到了它蕴含的生命的奥秘,在它走向泥土的途中,我正加入这短暂而别有深意的仪式,深悟到岁月有序,生命有味,一切的告别不都是为了下一个转角的相遇吗?

  当然,锁住我目光的还是石栏边那一簇簇金黄的花。听人说,那开花的灌木有个高雅的名字叫叶关门。没错,暮色来临,双叶合闭,是要把石栏外的繁华拒在门外,还是要留着清新翠碧向晚呢?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总觉得它们更应叫夜关门,这样才能把生命极致的旺盛展示给白昼,把苦涩难嚼的暮色留给自己。透着花隙,我开始在意起不远处那些昼夜勤耕的建筑工人,以及提撮扫叶的城市“美容师”来……

  沿着步道,轻踩淡光,我不知走了多久,唯一知道的是头顶的夜雨未来,而心里的夜雨却流淌成河……

 【赠言寄语】白露结秋霜,倦柳对枯荷, 秋已深了,渐渐地学会对很多事情沉默。 时间是极好的安慰者, 那些曾经认为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后来,我们已经可以用心甘情愿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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