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绮年 颜如素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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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04-24 01:59
木槿绮年 颜如素夏

  槿篱旁的花猫,蜷缩着身子伏在斑驳的土墙上,在樟树的荫蔽下,婆娑的斑点落在它的身上。窗台上的芬芳遗落,伴随着残碎的光影,带走了夏日里静谧的忧伤。

  (一)

  后院里蝉鸣声还在不停地叫着,梧桐的影子遮住泛黄的竹藤椅,爷爷制作的大蒲扇,石桌上还留着石锤雕刻着的棋盘。

  燥热的空气让周围的蝉不停地叫着,似乎是对这炎热的天气地抗议,正如穿着一件白背心和短裤子,光着脚丫的我,穿梭在院子里打扰着这里的原住民。用一根细长的金竹条,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我代表月亮消灭你”“我已你扰乱治安之名将你绳之以法”“啊哈,看我将你碎尸万段,血流成河”等大话,毕竟谁的心中不曾有过一个英雄梦。于是便将院子里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一撮撮得鸡毛漫天飞舞,杂草混合着泥土满院都是,还能看到几节莫名的残肢。大红公鸡和母鸡躲在墙角,花猫立着尾巴,站在墙上,用警惕的双眼看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家伙。

  这时爷爷就会提着他的拐杖,怒气冲冲得赶到院子,看着我的这些“杰作”。知道要着骂,于是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想法,拎着早已准备好的鞋子,逃出这个地方,留下干瞪眼的老头在哪里看着已经跑远的混蛋小子。

  微风不燥,到山林里去捡松果,捡干柴,捡落地已经熟了的果实,到水流过的地方去抓螃蟹,去鸟儿栖息的地方去拿鸟蛋。走过杂草覆盖的沟坎,坐在高高的石头上,去听风的声音,去看美丽的晚霞。一路欢声笑语,留下属于自己的足迹。

  被修补过的院子里多了一份熟悉的味道,原以为要被骂的心情也已经烟消云散。吃着晚饭,期间还是多多少少被说了几句,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有吃的,就算被骂,心情也是好的。

  渐渐的长大,留在那里的故事已经变得模糊。偶尔翻到一个泛黄的记事本,也才明白——原来我以为被修补的院子是别人帮忙修补,却没想到是爷爷自己一个人自己在炎热的午后慢慢地去打理;原来我以为爷爷不发的脾气,是因为年轻时的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原来我以为无拘无束的我也会变得中规中矩……我不知道静谧的院子变得像是打过仗后,打理时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知道年轻时谁都会犯下错误,只是有的能被原谅,有的又怎么去原谅;我不知道长大后留给自己的忧伤,都已经凋零在哪里……

  后来的竹藤椅旁的石凳少了一杯苦丁茶,一把晃动着的大蒲扇,再也听不见摇动着的竹藤椅发生嘎吱嘎吱的声音。

  远处的风景模糊,所以总以为以为更加美丽;近处的风景清楚,所以总以为不完美。

  (二)

  被海豚追逐的薄荷岛,坐上门板当火车的柬埔寨, 悬崖上色彩斑斓的五渔村,最美的地方我都到不了。我能做的事情很少,草地上追逐同样晒着你的阳光,听雨点打在玻璃的声音。

  时间擦去回忆里的伤,让我忘了何处归来,也忘了曾有过的模样。收拾仓库时,一封未拆开的信从笔记本里滑落,边框已经磨损的有些泛白,寄信人是你,至于是什么时候寄的,已经无法得知。小心翼翼地拆开,横格的信笺纸上娟秀的字迹,瞬间眼里布满氤氲。

  亲爱的大熊:

  夏天来了又走,那份纯真已经寻找不到,这里又下起了雨,从星空冷冷落下。那只花猫停留在插满了纸风车的围墙上,过往的风吹过,转动着风车像是回忆的漩涡,正如遇见时飘落的风车。

  窗台上的蓝色风铃,在风中摆动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见了吗?街头大楼的大时钟又想起了你最欢的音乐,下午5点整,我还是停下匆忙的脚步,仔细去辨听那些沉淀在时光里的旋律和记忆。你走了,回忆依旧盘旋在这里,只是换了一个听众,以前是你,现在是我。有些东西烙印在心底,时间也是无法改变的。我的世界很小,哪怕尽了全力,还是有无数的地方是远方。

  我们走过很长的路,遇到很多的人,经历过各种错综复杂的感情,原以为一生会因为信念的存在而坚持下去,后来才发现,我们居然犹豫了很多,错过了很多,迷惘了很多。

  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异乡,却会思念你和有你的家乡;
  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异国,却会思念你和有你的祖国;
  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外星,却会思念你和有你的地球;

  思念这东西太奇怪,真能折磨人。离你越远,关于你折磨我的空间就越大,关于你折磨我的东西也就越多。

  如果有一天,让我们等待的再也不想等待了,让我们期待的再也不想期待了,让我们坚持的再也不想坚持了,那我们就长大了。明白这个世界,这一次人生旅途给了我们什么,我们为了一个信念,付出了什么。

  茫茫人海,所有人都是过客。唯独有那样的人,看着你哭,看着你笑,为你的伤心而感到难过,为你的快乐而感到欣慰。就算时光剥夺你的青春,我一直还在你身边。

  愿一切都好。

  小米

  2013年5月20日

  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我不知道将来在哪里。因为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不会带我去。而记忆打亮你的微笑,要如此用力才变得欢喜。

  (四)

  是这样的,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弄丢,我要努力替你记着,等你开出最好看的花来。

  我是大熊,我讲故事给你听,你要记得来看我。

 【作者的话】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我不知道将来在哪里。因为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不会带我去。而记忆打亮你的微笑,要如此用力才变得欢喜。

 【赠言寄语】作者有话说这个地方是题外话,可是,虽然寥寥几笔,作者点亮了通篇。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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